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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欧阳修(小说)第四章

  • 秋水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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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4/6/26 8:5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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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在客栈梧桐树上栖息了一夜的小鸟当天空出现第一缕曙光的时候便活跃起来,在枝头呼朋唤友婉转啼鸣。似睡非睡恍惚了一夜的欧阳修披衣起床,脚一沾地,伤痛齐发,他几乎站立不稳。到厕所方便的时候,酸胀的两腿使他难以下蹲,他双手扶膝,以练功的马步姿势排污去秽。

昨晚,小店主把一锅鸡肉端进老爷子房间,邀欧阳修共进晚餐,他们在一张小桌子旁,就着昏黄的菜油灯,吃鸡肉喝烧酒聊大天,夜阑方散。欧阳修酒量不大,两杯酒下肚,面红耳赤,他以为可以睡个好觉,可是头一落枕,脑子却意外地清醒起来。胥府那个狗东西说的话搅得他心神不宁,他不能确定胥知军能不能看见他精心写下的书启,也不能确定胥知军就是看见了他的文章能不能收留他。他无法入眠,睁着眼睛看窗外的夜空中斗换星移,张着耳朵听院子里水声哗啦——小店主清洗碗盘、屎尿布、脏衣服、脏床单直到玉兔西坠。

他想早点起床,再访胥府,可是连续多天的长途跋涉使他的身子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每迈一步都格外艰难,他猜测着胥知军见到他的狼狈模样后的各种反应,猜想着公务繁忙的胥知军是不是有时间阅读他的文章,毕竟才过去了一夜。他忐忑不安,方便完之后,又返回到床上。

突然,院子里喧闹起来,他听到有人喝问:“欧阳修在哪里?”

欧阳修从床上起来,扶墙走岀门外。他看见了一胖一瘦两个衙役。瘦子正在吆喝:“店家,我们是知军府差役,来传欧阳修进府!快岀来答话!”梧桐树里的鸟叫声回答了他。

胖子循着鸟叫声仰起脸,一粒汤稀的鸟屎凌空直下,在他的鼻尖上落地开花,他噗噗不停地吐着溅到口里的稀屎,急速地摇头甩脑,抖得脸上肥肉波浪翻滚。

小店主提着裤腰从厕所里冲岀来,胖衙役把他当胸一把抓住,用小店主的衣服揩拭脸上的稀屎,然后抬起头来喝问:“为什么不把鸟雀赶走?让爷在你这里饱受飞禽凌辱!”

小店主申辩:“鸟栖茂树,自然之理……”

“贱民!你还有理!不可以把树砍掉吗?”

这时,一顶轿子飘然进入,在两个差役身边停下。前面的轿夫撩开布幔,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姐从轿子里出来,问:“什么事呀?”

小店主回答:“一粒鸟屎落在这位大人身上,大人要小民把树砍掉。”

小姐对胖差役说:“知军府后院一大片树林,有鸟儿无数,你若觉得碍事,本小姐回去要父亲下令把树砍光。”

胖子立刻放开小店主,把挺得笔直的脊梁骨弯成虾米状,对小姐作揖行礼:“胥小姐,您怎么来了?小人气极,一时糊涂才说出混话,您千万别告诉胥老爷,小人的这个饭碗来之不易,求您了,胥小姐!”

胥小姐低骂一句:“狗仗人势!”

胖差役哈腰不止:“是是是,小人是狗,不,狗比小人还灵动高贵!”

胥小姐不再理他,问瘦子:“欧阳修呢?”

小店主往客房廊下望过去,说:“那位就是欧阳修。”

欧阳修一癫一跛向这边走来。胖瘦两个差役快步过去,一左一右搀住欧阳修,瘦子说:“您就是欧阳修?胥老爷有请,让我们来接您去胥府。”瘦子是昨天把胥星比做太阳的那个人,他扶着欧阳修,大献殷勤:“我们老爷说您文章写得好,我看您相貌堂堂,不同凡人,一定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哦,就是文曲星下凡,小人能为文曲星效劳,真是万分荣幸!”

胥小姐迎着欧阳修,等他走近,说:“这位就是欧哥哥了,小女子是胥知军女儿,我爹收你为徒,要见你,说你腿脚有伤,要我送顶轿子来。”

欧阳修听说胥知军收自己为徒,非常高兴,又听说送轿子来,便十分惊讶。这轿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除了皇家王室,其它任何等级的官员都只能骑马或坐马车,连宰相都不能例外。女人可以坐轿,但仅限于高级官员的女眷。难道胥知军忘记了朝廷的等级制度?违背禁令是万万不可的。

胥知军有违背禁令的先例。他在1012年考中进士之后,深得皇帝赏识,官职从大理评事,通判湖州、舒州,一直做到太常丞。太常丞主管宫廷祭祀礼仪,兼管太学及学官博士,官至三品,食禄千担。那年,他受皇帝之命主持礼部省试,当时为了避免循私舞弊,规定考生一律用小楷书写,并采用糊名制,待阅卷完毕、名次定好之后才能启开姓名。然而那次考试中,有几份试卷半斤八两旗鼓相当,难判高低。胥偃觉得,一篇文章,有的是功底深厚,一贯都写得很好,有的则是偶尔得之。于是他撬开糊名,把平素有名声的人排在前面。这是一桩看起来微乎其微很无所谓的事,因为进士的排名是在殿试结束后由皇帝亲自御定的,省试名次仅供参考。然而,副主考小题大做借题发挥,以胥偃无视朝廷制度践踏科考规章为由上书弹劾。他因此被降为秘书省著作佐郎,监光化军酒。后来起用,几经转徙,任汉阳军知军。

胥偃这些事都上了邸报,欧阳修从叔父那里已有了解。他不愿为坐轿子这点小事给胥知军惹来麻烦,说:“胥小姐,感谢你和你父亲,朝廷有制度,我不能坐轿,还是步行为好。”

“欧哥哥,”胥小姐说,“上去吧,没关系的,这轿子是我的,我把轿子让给一个走路不方便的人临时坐坐,并不违反朝廷制度,要是不能坐,我爹就不会让我送来了。”

欧阳修摇摇头,仍然不肯上。

胖差役正为雀屎问题闹心,担心胥小姐告诉胥老爷砸了自己的饭碗,这会儿觉得将功抵过的机会来了,他要瘦子撩开轿子门幔,一下子从背后叉起欧阳修的腋窝,像举棉花一样毫不费力地把欧阳修举托到半空,一步跨过轿子抬杆,把欧阳修塞进轿子,颇有担当地说:“欧阳修是我硬塞进轿子的,谁敢乱嚼舌头,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说完,把脑袋伸进轿子,对欧阳修说:“欧公子,请恕小人粗暴无礼!”

该起轿了,轿夫则站着不动。这两个壮汉高矮一致粗细相当而面相各异。立在轿子前面的那位,脸大唇厚一副憨厚之态,戳在轿子后面的那位,鹰鼻鹞眼满脸油滑之相。他二人事先只晓得给胥小姐抬轿,而轿子里现在坐着一个男人,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起轿。轿夫磨磨蹭蹭,胥小姐有点不高兴:“为什么还不起轿?”

前面的轿夫嗫嗫嚅嚅:“小姐不上轿?”

后面的轿夫嘻皮笑脸:“上吧上吧,我们有的是力气,轿子有点窄,正好……反正别人看不见。”

胥小姐满脸通红,柳眉倒竖:“坏蛋!本小姐不用你管,快起轿!”

轿夫一声坏笑,一声吆喝,背一扛,腰一挺,抬起轿子离开客栈,悠悠荡荡,招摇过市。

轿夫戏弄胥小姐,欧阳修大为不快,但是轿夫的话语却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二十出头,青春年少,七情六欲正盛,遇上美貌如花的少女,怎能不热血沸腾?他在轿子里,禁不住浮想联翩……

胥小姐,年方十三,深藏在闺阁之中,锦衣玉食,养得她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她这个年龄,虽不成熟,也渐晓人事,情窦初开之际,常有俊男潜入梦中,引得她想入非非。在男人中,她最崇拜的是父亲,父亲无论走到何处,所有人都恭而敬之,极尽赞美之词。她知道那些人并不完全是阿谀奉承,绝大多数都是打心眼里敬佩,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父亲才识过人。因此,她希望将来陪伴自己的人也能像她父亲一样。

“欧阳修的才华难得一见!”这句话是她父亲亲口对她说的。昨晚,她在绣房做女红,因想把一点活儿做完,一直忙到深夜,准备就寝的时候,她从窗子发现父亲还在书房的灯光下,于是她走过去劝父亲早点休息。胥偃读了欧阳修的《上胥学士启》后,正在写答启,他见到女儿,放下笔,说:“女儿,快过来,你爹我今个读到了少有的好文章,难得一见啊!写文章的人叫欧阳修,他真是个了不起的才子!爹那年主持省试,全国各地进京的考生数千人,而他们的文章没有一个赶得上欧阳修。现在,这个了不起的才子要来拜爹为师,爹决定收他为徒,明天就召他进府,你看好不好?”

胥小姐说:“爹已收留了一个,现在又要收留一个,我看爹开个学馆得了!”

胥偃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爹得英才而教之,不亦乐乎!那个胥星,我已要他明天就回湖南老家去,他这个人我没法教。”

“他比欧阳修差许多?”

“咳!他二人不可同日而语,要是作比较的的话,这样说吧,那是一抔土比之于泰山,一瓢水比之于沧海!”

“星哥才识浅薄,不能通过科举进身,以爹的名望,推荐他做一个普通小吏,应该是可以的。”

“女儿啊,胥星不仅仅是没有才学,他为人也极不厚道,今天下午,官厅门卫告诉我,有一个年轻人来访,被他拒之门外,那人在阶上坐了很久。我出去的时候,年轻人已经跛着脚走了,那样子似有伤痛,我叫门卫跟了上去,弄清他的住址。我接着去问胥星,他却推说不知道,他是嫉妒欧阳修,这种狭隘自私之人如果有了一官半职,他手下有才能的人永远也别想有出头之日,你说爹能把这样的人推荐给朝廷吗?女儿啊,欧阳修将来必是国家栋梁,不过,据说他长得不够英俊,他进府后,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而轻视他,慢待他。”

“爹把欧阳修说得那么好,女儿怎敢小瞧呢!”胥小姐相信父亲的话,因为他父亲曾为大宋皇帝遴选过治国人才,谁也不能否定他父亲在人才的识别上独具慧眼。这一夜,胥小姐几乎失眠,早上起来,梳洗毕,她问父亲,欧阳修什么时候进府。父亲告诉她,已经派人去请了。她说:“您说欧阳修腿脚有伤,他走路不便。”

父亲看着女儿,颔首微笑:“嗯,应该给他牵匹马去!”

“不行啊!爹!他脚疼,上马下马有问题。”

“那怎么办呢?用轿子去抬吗?爹都不能用轿子!”胥偃笑道。

“就用轿子去抬,他有伤,只是临时坐坐,有什么不对呢?您就答应了吧!”

“好好好!就用轿子去抬!”

“那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胥小姐樱桃小嘴一撇:“先睹为快呗!”

现在,这个备受父亲称赞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就坐在她的轿子里,她望着前面颤颤悠悠的轿子,脸上漾出灿烂的微笑,少女的春心荡起了层层涟漪。

 轿子在胥府门前停下。在门口迎候的胥偃容光焕发大踏步走下石阶。轿夫、差役全部垂首恭立,齐呼:“胥老爷!”

欧阳修下轿,来不及直起腰来,走了两步就跪倒在迎到跟前的胥偃脚下,“咚咚咚”以头触地,磕了三个响头,说:“小生欧阳修拜见恩师!”

“免礼免礼,快快请起!到家中叙话!”胥偃俯身扶起欧阳修,请欧阳修先行。欧阳修一步一顿,踉跄欲倒。

胥偃搀起欧阳修的胳膊,说:“小心!”

胥小姐上前接替父亲,把欧阳修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欧阳修闻到了胥小姐发际里散发出来的清香,顿时觉得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暖流冲进心田,并迅速弥漫,幸福甜蜜的感觉遍及每一寸肌肤,脚上的伤痛全都不翼而飞,胥小姐的这一举动堪比医治伤痛的灵丹妙药。

路人见胥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欧阳修勾肩搭臂,都停下脚步,有的指指戳戳,有的目瞪口呆。

 

欧阳修在胥小姐搀扶下走进胥偃书房,他第一眼看见的是那个令人羡慕的大书橱,那书橱从头至尾足足占去房间一壁,各类书籍琳琅满目。书橱前的褐色书案宽大明亮镜子一般可以照见人影,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他想起了自己的“书房”——随州城南那间茅草屋里读书的地方,那间房子里有锅灶水瓮碗柜橱案,早中晚一日三次烟雾缭绕,饭后撤去碗盘,饭桌才能变身为书桌,房子里还有一个竹片编成的鸡笼,公鸡总是仰着脖子在屋里逡巡觅食,母鸡紧随其后咯咯叫唤,房子里永远热热闹闹。

胥小姐扶他在太师椅上坐下。胥偃要他解开脚布查看伤口。

“等等!”胥小姐见欧阳修龇牙咧嘴,跑到绣房,拿来剪刀,把欧阳修的脚布剪开。

那双脚已经浮肿,伤口泛白,周边发红。胥偃要女儿打盆水来帮欧阳修清洗伤口,他自己转身出去,不一会拿来一包药粉和纱布。他把药粉调成糊,敷在欧阳修伤口上,一边包扎一边说:“这是金疮药,消炎止痛,治皮外创伤立竿见影。”

欧阳修非常感动:“多谢恩师,多谢胥小姐!”

胥小姐不买帐:“什么小姐,我都叫你哥哥了!”

胥偃与欧阳修隔几坐下,说:“欧阳修,你与我女儿以后就是兄妹,不要太讲客气。”

欧阳修面对这个豪门千金,迟疑良久,嘴巴嗫嚅几下,终于呼出:“妹妹!”

胥小姐嫣然一笑,也找了把椅子坐下,说:“欧哥哥,爹说你文章写得好,以后也教教小妹哟!”

“岂敢岂敢,小妹谦虚,互相切磋吧。”

胥偃说:“欧阳修,你的文章的确不错,此前师从何人?”

欧阳修回答:“学生此前没有从师。”

“哦?”胥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你是怎样获得这些知识的呢?读书的兴趣又是怎样产生的呢?”

欧阳修的思绪回到幼小的童年。他依稀记得,有一天晚上,月辉如洗,他们一家在院子里看月亮,寂静之处,草皮下传出“叽叽”的声音。“是什么在叫?”他问父亲。父亲告诉他那是蚯蚓叫。他问:“它们是饿了吗?”父亲回答:“不,它们食土饮泉,不愁食物。”“它们若啸若歌,是吃饱喝足而自鸣其乐吗?”“也许吧?”“它们若号若呼,是生存鄙陋而悲其不幸吗?”“这个也有可能。”“它们各居一穴,是在招呼同类吗?”“……”,他听到父亲对母亲说:“我们的修儿聪明异常,是读书的料子。”

父亲的褒奖,深深铭刻在他的记忆中。不久,他父亲撒手人寰,生离死别之际,父亲留给他的最后的话是:“修儿,爹不能再照顾你们了,记住,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没有忘记父亲的临终教诲,到随州后,他缠着母亲要读书:“妈,您送我上学堂,我保证把书读好,将来挣钱养您和妹妹,让您和妹妹过上好日子。”母亲没有回答,他看见母亲眼里泪光闪烁,问:“妈,您哭了,是我说错了吗?”

“不,修儿,你是个乖孩子,可惜你爹死得早,外公家里也已经衰落,我们穷得连纸笔都买不起,妈实在供不起你上学,以后,妈教你识字。”

 

欧阳修告诉胥偃:“我三岁时死了父亲,家里很穷,靠在随州做推官的叔父接济度日,妈没法供我上学堂,就以沙地为纸,狄杆为笔,教我识字写字,教我学习童蒙教材,教我诵读名篇佳作,当时流行的唐诗,妈要求我能倒背如流,几年后,家里再也找不到可供阅读的资料,她就常常揣几只鸡蛋到本地读书人家里借书供我抄读,我家老母鸡下的蛋,我们只能在过年吃上几只,其余的,不是用来借书,就是换了纸笔墨。十岁那年,我在玩伴家里得到一本《昌黎先生文集》,这本书仅存六卷,散乱得毫无顺序,主人已经把它当成废书,丢弃在垃圾筐里。主人见我喜欢,答应送给我。我妈给人家送去了十只鸡蛋,我妹妹把嘴噘了好多天,因为我妈曾答应用这些鸡蛋换布给妹妹做一双新鞋。后来,我叔父借给我应付科考的书,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我参加了两次科考,结果两次失败,因此,学生慕名而来,乞望恩师不吝赐教。”

胥偃说:“这个,老夫自当倾心尽力,决不保留。你说你的叔父是随州推官,是不是叫欧阳晔?”

“正是,恩师认识?”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曾在崇阳县破了一桩很难断的案子,很了不起。”胥偃沉思了一会,讲述那个故事:“那里的乡民因为一条船引起争执,发展到群殴,双方都动了刀子,混乱中,一人中刀身亡,谁也不清楚那人死在谁的刀下,案子久拖未决。欧阳晔到任后,查阅案卷,亲自到监狱,把囚犯带出来,除去他们的脚镣手铐,让他们坐在大厅里,给他们食物,等他们吃完,慰问一番后又送回监狱,仅留一人在大厅,那人神色慌乱,欧阳晔说‘杀人的就是你’。那人拒不承认。欧阳晔说,‘我观察吃东西的人都用右手,只有你用左手,死者伤在右胸,向左进入,说明持刀人是左撇子’,那人无法抵赖,只好认罪伏法。唉!我就不明白,他这样有能力的人,到现在为什么还沉沦下僚呢?”

欧阳修说:“我听叔父讲过,他得罪了顶头上司。到崇阳县之前,我叔父在江陵供职,知州是前科状元,非常富有,凭着权势骄奢横暴,他用私人的钱诈称为官府买卖黄金,要官吏拿着便条,强迫僚属签名,我叔父不肯签名,喝斥官吏:‘官家买卖黄金应该有文书。’知州串通节度使,把我叔父驱出州府,调到难以治理的崇阳县。叔父不能附和上司,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当然,换成我,我也会和叔父一样,甚至会向皇帝上书,揭发知州假公济私。”

胥偃叹口气:“唉!宦海诡异,祸福难测,刚正不阿是君子之美德,可是付出的代价也相当沉重。你的行李还在客栈吧?我派人取来,以后食宿就在我家里。你下地试试,看脚还疼不疼,哦,不疼了?那我们去吃饭,我已在西斋准备了一桌宴席。”
  
  • 梦圆
实名认证会员实名认证会员
  • 发表于:2014/6/26 10:43:46
  • 来自:湖北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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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大作
  
  • 秋水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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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特约评论员铁杆网友实名认证会员实名商家认证会
  • 发表于:2014/6/26 14:55:25
  • 来自:湖北
  1.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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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楼(梦圆)的帖子
谢谢阅读拙文,谢谢加分。
  
  • 月色如水
论坛版主实名认证会员铁杆网友
  • 发表于:2014/6/27 9:35:41
  • 来自:湖北
  1. 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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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故事 期待下文
青山隐隐 绿水悠悠 那里是我神往的地方
  
  • 秋水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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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特约评论员铁杆网友实名认证会员实名商家认证会
  • 发表于:2014/6/27 11:28:30
  • 来自:湖北
  1. 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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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动
论坛高级顾问实名认证会员铁杆网友
  • 发表于:2014/6/27 21:51:26
  • 来自:湖北
  1. 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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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梧桐树上栖息了一夜的小鸟当天空出现第一缕曙光的时候便活跃起来,在枝头呼朋唤友婉转啼鸣。似睡非睡恍惚了一夜的欧阳修披衣起床,脚一沾地,伤痛齐发,他几乎站立不稳。到厕所方便的时候,酸胀的两腿使他难以下蹲,他双手扶膝,以练功的马步姿势排污去秽。
细节描写挺有文学味!力挺!赞一个!
一个努力追梦的人!
积善成德,善行天下!
  • 巴人
  • 发表于:2014/7/2 22:22:30
  • 来自:湖北
  1. 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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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描写很到位,人物刻画入木三分。您太有才啦!
  • guest67982878
实名认证会员实名认证会员
  • 发表于:2014/7/2 22:35:19
  • 来自:湖北
  1. 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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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虽然对这段历史不了解,但老师的文章写的是真好。
  • 秋水落霞
楼主回复
论坛特约评论员铁杆网友实名认证会员实名商家认证会
  • 发表于:2014/7/3 12:09:46
  • 来自:湖北
  1. 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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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楼(生动)的帖子
东扯西拉,凑字数呗!感谢夸奖。
  • 秋水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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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特约评论员铁杆网友实名认证会员实名商家认证会
  • 发表于:2014/7/3 12:11:59
  • 来自:湖北
  1. 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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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楼(下里巴人)的帖子
谬赞了,向您学习
[此贴被秋水落霞于2014-7-3 12:12:22编辑过]
  • 秋水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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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特约评论员铁杆网友实名认证会员实名商家认证会
  • 发表于:2014/7/3 12:15:53
  • 来自:湖北
  1. 1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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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楼(新闻发盐人)的帖子
历史上确有其事,不过加了些水词,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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