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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欧阳修(小说)

  • 秋水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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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4/5/23 20: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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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修

                                                                                      第一章

     自宋太祖赵匡胤先后灭掉十国建立大宋,采用重文抑武的统治政策之后,太宗、真宗先后继承,大兴科举,广开仕进之门。无论是豪门显要还是苦寒之士,一律通过科考进身,学而优则仕。一时间,天下士子趋之若鹜,埋头苦读蔚然成风。
    那是1028年的暮春,田野里的油菜已经结籽,大麦小麦开始抽穗灌浆,它们吸收着阳光雨露,孕育着将在下一个季节收获的累累硕果。
    又是一个艳阳天。在从随州到汉阳的官道上,连续两届科考失利的欧阳修光着脚板龇牙咧嘴地行走着。他要去汉阳军(军,相当于州)拜知军胥偃为师,学习时下流行的时文。
    时文,追求辞采的华丽,属对的精工和典故的丰富。此前,欧阳修对这种文章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会被绮丽的词藻和繁缛的典故所淹没,而一些典故并非人人皆知,读起来相当困难。在他看来,这种文章只能算是炫耀才学的游戏之作,没有多大用处。但是这种文章在科考中却能大行其道。他在考场上的两次失败和早日仕进奉养母亲的强烈愿望使他不得不向时文低头,去向远在汉阳的时文高手胥偃求教。
    从随州到汉阳约有三百里,欧阳修原计划早起晚宿三天走到,结果走了五天。到汉阳的时候,鼓鼓囊囊的包袱已经瘪了,出发时预备的八斤大麦炒面基本上填进了肚腹,四双草鞋全部穿破,陆陆续续扔在了路边,扔掉最后一双的时候,还剩几十里路,于是赤足而行。他每天顶着星星起床,太阳落土投宿,但总是走不完预期的路程,第一天他的脚背就被草鞋帮子磨起了血泡,血泡破裂后,鞋帮子还要在那里没完没了地反复摩擦,碎石子又经常钻进草鞋,他不得不经常停下来抠出那些石子。他试着打赤脚,结果更为难受,他那双很少走路的细皮脚板落在路面碎石上几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草鞋用完后,在田间劳作的农人给了他光脚走路的勇气,——那些人无论男女老幼几乎全部是泥腿赤脚,——人家如此,自己也能这样。本来,包袱里还有一双母亲做的新布鞋,但他不能穿脏弄旧,他要穿着新鞋体体面面去见胥偃。谢天谢地,总算到了。
    他在胥府门前徘徊一会儿后离开,向人打听附近便宜的客栈,经人指点,他来到半里路外的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是一个四合院,泥墙灰瓦,墙上生树,瓦上长草,大门洞开。欧阳修迈步进去,厅里只有一张落满灰尘的柜桌,空无一人。
    “店家!住店!”无人应声,后门开着,欧阳修走进院子。
    院子里有一株不知长了多少年的梧桐树,枝干比水桶还粗,巴掌大的叶片层层叠叠,整个院子都在荫翳之中,枝叶里面叽叽喳喳,不知有多少鸟儿藏身其中,地面上斑斑点点尽是鸟粪。拱出地面的是一个井台,没有遮盖,可以想象,井底下沉积了多少鸟粪!井台周围有汚水横流后遗留下来的人体粪便,几只鸡在那里啄食。空气里除了人与鸟的粪便味道,一股浓烈的草药气味也夹杂在其中。难怪这里住店便宜!
    欧阳修抽动鼻息,皱皱眉头,本欲离开另求它处,一想到自己囊中羞涩,还是停下脚步,再一次高喊:“店家,有人吗?住店!”
    “有人有人,”后面厨房里钻出一个人来,满脸烟灰,神情疲惫,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他一边走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说,“怠慢了客官,真不好意思!”他走到欧阳修面前,突然怔住了,一双眼睛把欧阳修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直看得欧阳修低下头来环顾自身。那人看了一阵,自言自语:“欧、阳、修!”
    欧阳修甚感惊异,自己足不出户,几百里之外竟有人认得自己,真是巧了!他问:“店家,你认得欧阳修?”
    店家不置可否,仰起脸问:“客官可是随州人?”
    “是——,也不是,”欧阳修回答,依然一脸惊异。
    这话听起来含含糊糊,但欧阳修说的是实话。
    欧阳修祖籍吉州永丰,他没去过,永丰是个什么样,他一概不知。他的出生地在四川绵州,出生不久,他随着在绵州做军事推官的父亲转徙到江苏泰州,在他满三岁的时候,五十八岁的父亲在泰州军事判官任上逝世。父亲生前既未置房,也未买地,两袖清风进了天堂,二十八岁的母亲郑氏带着欧阳修和欧阳修不满周岁的妹妹去投靠在随州做推官的欧阳修叔父欧阳晔。
    寡母幼子的不幸,引起人们对欧阳修父亲欧阳观的非议,欧阳观有过一次婚姻经历,不知什么原因,前妻被他一纸休书逐出家门,年逾五旬之后,娶了小他三十岁的江南名门望族之女郑氏为妻,常言“人活七十古来稀”皇帝老子要啥有啥,养生药不老丹吃了无数,可是没有任何一个皇帝长命百岁,更不要说万寿无疆了,欧阳观一大把年纪,还能活多久?他就不想想,自己一旦撒手归西,岂不毁了人家后半生!还有一点,他也应该清楚,自己性格刚强,不善吹牛拍马投机钻营,只能沉浮于下僚,一点点薪俸仅够维持生计,难有积蓄,自己死后,妻儿指望谁去?现在说这些都成了废话,反正他欧阳观什么事都不会再操心了。
    幸好,欧阳修叔叔欧阳晔伸出了援助之手,接纳了孤苦的寡母幼子。这个欧阳晔办事作风和他哥哥一样,既不贪财,也不媚上,长期担任随州推官,从七品,收入不丰。凭此一点,两人真不愧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好兄弟。他在城南找了个住处安排孤儿寡母,每月从薪俸里拿出一部分供嫂子一家生活,就这样,失去了顶梁柱的一家人在那里长久地居住下来,妹妹前年岀嫁后,欧阳修和母亲仍然住在那间茅草房里,算起来,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十八年的随州生活,算不算随州人?所以,当店主问他,他只能回答,是,也不是。
    店主也不关心确切的答案,又问:“到汉阳来有何贵干?”
    欧阳修回答:“我要去见胥知军,拜他为师,学习时文。”
    “学习时文,你真是欧阳修?”
    “我是欧阳修,你怎么认得我?”
    “你的长相告诉我,你就是欧阳修。”
    欧阳修个子不高,身体瘦弱,奇特之处在他那张脸上,他脸上生着短小细密的白毫,即使长期在烈日下暴晒,也是面白如粉,任何时候,上唇与下唇井水不犯河水,致使那副洁白的牙齿长久地经受风寒之苦,视力不佳,常常是眯眼视物,……在绵州降生的时候,接生婆把他从产道里拽出来,见是一个合不拢嘴唇的白毛男婴,禁不住大摇其头,可她当着婴儿的父母则违心地说:“哎呀呀!此儿不得了,异于常人,真是奇人异相,它日必能大富大贵,恭喜恭喜!”接生婆因这一番话,不仅得到了例子钱,还收获了四尺彩绢,笑得和婴儿一样,嘴不包牙。过了一段时间,一个瞎眼算命先生拨拉着探路的竹竿找上门,为婴儿测算未来,说“这个孩儿唇不附齿,预示多灾多难,将来一定有污枉之灾……”话没说完,爱听吉利话的欧阳修母亲怒不可遏地大叫:“瞎子瞎说!”欧阳修父亲立即把竹竿塞给瞎子,牵引到门外,偷偷塞给瞎子几枚铜钱。后来,欧阳修长大了,身上的白毛褪去,脸上的却永远地留在了脸上。欧阳修多次磨快切菜刀,对着镜子削脸皮,还想去寺庙找老和尚上褪毛药,让难看的白毫永不再生。他母亲极力劝阻:“孩子,千万别干傻事,白毫碍着你什么了?没了它,嘴上无毛,还算男人么?”欧阳修死心了,不再关注脸上的白毫。再后来,他的文章在地方上有了名气,名字从近邻传到远乡,长舌者们最好搜奇猎异,传播他名字的时候,总忘不了添油加醋描绘他的脸相。
    店主因他的长相猜到他的名字,使他的自尊心倍受打击,他沉下脸来说“别噜苏了,快给我安排个房间放行李,打盆水来我洗换,我还要去胥府呢!”
    店主把他引进一间空房,转身打水去了。
    房间布置简单,一桌一床而已。欧阳修取下挎在身上盛水的葫芦、油纸伞和包袱,一样一样放到桌上,看看床铺,皱巴巴的单子上有些小黑点,他低下头去眯眼细看,发现那些绿点大小的黑点竟是老鼠屎!他想掸掉它们,伸手一拍,床单上的尘灰直扑口鼻,欧阳修退到门外。
    店主来了,一手提桶,一手拿盆。欧阳修要求换房。店主把水提到房里,说:“其它的房间都是这样,好久没住人了,将就吧,我给你换条单子。欧阳修,你说你是胥老爷的客人,住这个地方还真不合适,不过,我有话得跟你说说清楚,你都看见了,我家现在破败得不成样子,我爹活不了死不成在床上躺了快五年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欧阳修有些惊骇:“店家,这话从何说起?你我素昧平生,我也从没来过汉阳,你家里的事于我何干?”
    店家倚在门框上,咬着嘴唇不说话。欧阳修把水倒进木盆,掀开床单,坐上床沿,探手拿过包袱,取一条布巾,一边寻思一边开始擦洗。蓦然,他发现店家眼眶里噙满泪水,一副哀痛的表情,他把脚泡到盆子里,惊问:“店家,你怎么了?你家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店主以袖擦眼,开口幽幽说道:“欧阳修,你听着,我家原来并不是这个样子,我爹管理这个祖传的店,生意红红火火,五年前,一个突然变故,才成了这副模样。起因就是你的文章,你在随州乡试时,写的什么,什么,什么,哦,《左氏失之诬论》,有这回事吧?我父亲不知从哪里弄到你文章的抄本,对我说,‘你读过《左传》,想想看,书里的记载是不是有这样几件事:
    鲁昭公八年春,晋国有块石头突然开口说话了;
    鲁庄公四年夏,郑国都城有两条蛇相斗,城外的蛇咬死了城内的蛇,正预示着郑厉公复辟回国;
    鲁庄公三十二年秋七月,神灵在莘地降临;
    鲁文公二年秋八月,太庙祭祀时,新死去的鲁僖公和早已过世的鲁闵公两个鬼魂突然一大一小地出现在人们面前……’
    我虽然读过《左氏春秋传》,但都没用心,一目十行,走马观花,哪记得那些事呢?见父亲问,我只好含糊其辞地回答,‘可能能有这些事吧!’父亲马上沉下脸来追问,‘倒底有还是没有?’我见父亲发怒,猜着说有有有,父亲又问,‘你觉得这样的事是真还是假?’对这个问题,我胸有成竹,肯定地回答:‘《左传》上说的,当然是真!’父亲又发火了,说我放屁,我不服,急忙辩解,‘如果是假的,那就不是我放屁,而是左氏在放屁,既然左氏的书是放屁,不读也罢,幸亏我没花多少功夫!’我正得意,父亲一声吼‘不成器的东西!’巴掌把桌子拍得山响,吓我一跳,我见父亲两眼红红的像在喷火,便垂首恭立,等候发落。过了一会儿,父亲似乎平息了许多,缓和语气说‘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如果要引用那几件事,你可以用你的话简单扼要地把那几件事概括岀来吗?’天哪!我哪有那个本事,我想,《左传》有那么多谬误,而能流传于世,文字上应该无可挑剔,于是说,‘《左氏春秋传》被称为经典,文字是上好的,原文照搬就行了,您以为您的傻儿子比左氏还高明?’这时,父亲拿出你的文章,拍到我手上,‘你看看,你看看,写这篇文章的人比你还小两岁呢!’我捧起一看,上面写着:‘石言于晋,神降于莘;外蛇斗而内蛇伤,新鬼大而故鬼小……’你是这样写的吧?”
    “没错,我是这样写的开头,”欧阳修听他讲述,一双脚被温水泡红。他的思绪回到五年前……

     那年,随州举行乡试,乡试是整个科考程序中最初级的考试,优胜者才有资格进京参加第二年春天礼部举行的省试。十六岁的欧阳修跃跃欲试,他对自己充满信心,因为他的辞赋文章在当地已小有名气。其实早在十岁以前,他就下笔如成人,所有人都夸奖他,教育自己的孩子以他为榜样,他曾听到叔父对他母亲说:“嫂子不必担心家贫子幼,这孩子不同一般,将来不仅能振兴门庭,而且能名重当世!”
    首场考试的试题就是《左氏失之诬论》,他《左传》读得滚瓜烂熟,材料信手拈来,文章浑然天成。接下来的几场都考得非常轻松。出榜那日,他立在榜下,左看右看,不见“欧阳修”的名字,平时文章稀松平常的却有几位在其中,欧阳修愤怒了,冲进考官办公室,质问考官:“欧阳修榜上无名,什么原因?”
    考官不无遗憾地告诉他:“个别地方没按规定的韵脚押韵!”
    “就因为这?”
    “这难道还不够吗?我能把一个连韵脚都弄不清楚的人上报礼部吗?”
    “你能公布我的考卷吗?”
    “当然可以,欧阳修,说句实在话,你的文章并非不好,但眼下非常讲究形式,内容再好,形式不当,是不能录取的,你应该朝这个方向努把力,你还这么年轻,这次落选,下次再来,回去吧!”
    考官真的把他的试卷张贴出去了,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告诫广大的莘莘学子:这么好的文章不能录取,可见形式是多么重要!
    没想到文章一经公布,人们争相抄传,竟传到数百里之外!

 
    店主望着欧阳修,继续讲他的遭遇:
    “那时,我读了你的文章,非常羞愧,默不作声。父亲拿你和我对比,说:‘听说写这篇文章的人叫欧阳修,从来没进过学馆,全凭自学。你呢?在学馆读了上十年,全读到牛屁眼里去了,你写的文章能叫文章吗?颠三倒四,狗屁不通,你这样儿,给人家欧阳修提鞋都不配!我们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你爷爷参加过省试,你爹我参加过乡试,你呢?什么试都没资格参加,人人都望子孙贤,可我的指望全落空了!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家倒好,一代不如一代’,父亲的心情我理解,但他的这种数落真让人受不了,现在人人都想读书做官,人人都想当状元,那可能吗?都去做官,谁来种地?读书是要有天分的,是吧?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我的老师曾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公然宣称,如果排名倒数的话,谁也甭想跑到我前面去。老师这样说,我还哪有心思读呢?多次要求退学,父亲却非让我读不可,我只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坐在教堂里天南海北地胡思乱想,那滋味真是活受罪!这种情形,你应该知道我的成绩怎样了!可我的父亲偏拿你和我比,这能比吗?他们那一代,也有不少人中进士做大官,他怎么就不拿自己同人家比呢?我倔劲上来了,顶嘴说,‘爷爷没做成官,您也没做成官,我注定也做不成官,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是遗传啊!’我父亲一听,两眼翻白,当即倒地,嘴角流涎,喊他不应。我吓傻了,大喊大叫,当时有一个江湖郎中住店,他说我父亲中风了,不治将死去,治的话,也会落得半身不遂,自己受罪还要拖累他人,要我拿个主意。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他是我父亲啊!郎中要我拿来一个细瓷碗,他用刀背把碗敲破,拈起一片尖儿锋利的瓷片,要扎我父亲的舌头,可我父亲牙关紧闭,郎中便用瓷片在我父亲脚上捅了几个窟窿,鲜血喷涌,流了一地。我们把父亲抬到床上,然后我按郎中吩咐熬药……,从那以后,我父亲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只会唔唔哇哇,嘴歪了,眼斜了,大小便不能自理,我只好把他的床板挖开一个洞,他要喝药,要饮水,要吃饭,要拉撒,我得前后照料,五年了,天天如此!我那婆娘虽然不懒,挺着大肚子还在打理店铺,可是前些日子落了月,生了一个放牛娃,小崽子又哭又闹,屎尿特多,我烧水煮饭煎药熬汤洗衣服洗尿布,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没日没夜,弄得我头昏脑胀,走路上重下轻,两腿打绞,好像随时都要摔倒,还哪能顾得上店铺!只好怠慢客人了。欧阳修,都是你那篇文章惹的祸,我家可被你害惨了……,唉!仔细想想,怪你也没道理,怪我,怪我太冲动,也怪我爹,他太把当官当回事了,他常在我耳边说,‘当官可以使人敬畏,当官可以青史留名,当官可以妻妾成群,当官可以荣华富贵……’,你看看,好像除了当官就活不成似的。”
    “你爹也真是的,”欧阳修说,“哪能全是这样呢!我爹做官多年,我还打赤脚呢!只要不是贪官,大富大贵的官并不多,当然,当官的想捞钱,机会多多,一伸手就有大把金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个人,官做得不大,薪俸微薄,常常入不敷出。有一年闹饥荒,他那地方有个寺庙,庙里非常热闹,有几百僧人进进出出,转运使怀疑他们蓄积财物,利用灾荒获取不正当利益,于是就派手下的那位官员前去调查登记。僧人拿出一千两白银奉送给那位官员,要他不登记或者少登记,以免牵扯出一些麻烦。那位官员指着那堆白花花的银子说:‘这些东西,我用不着,不过,要想不登记,你们就必须按我说的话做。今年是大荒年,你们蓄积的粮食六七万担,把它全部拿岀来交给官府去赈济百姓,那么我就不登记了。’僧人能免除被官府追究的麻烦,自然从命。饥饿的灾民也就依赖这些粮食活下来了。”
    送上手的白银不要,一千两啊!普通百姓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店主似乎不太相信,说:“他傻呀?有这样的官员吗?”
    “有啊!千真万确,”欧阳修说,“那位官员就是我叔父!”
    店主还沉浸在那一千两银子中,说:“难怪人们都想当官,来钱太容易了!”
    欧阳修说:“不说了,我要去胥府,还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收我为徒呢!回头再去看望你父亲。”
    店主说:“你太客气了,看我父亲就免了,他嘴歪眼斜,样子吓人,屋里床底下一个大屎盆子,气味难闻。你忙去吧,我给父亲熬的药这会儿也该熬好了。”
    店主离去。欧阳修擦了脚,穿上新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包袱里拿出写给胥偃的书启和一些平时写作的诗赋,奔胥府去了。

 
  
  • 生动
论坛高级顾问实名认证会员铁杆网友
  • 发表于:2014/5/23 21:17:35
  • 来自:湖北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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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乱世吴王》刚刚风靡文坛,《欧阳修》又露尖尖角,实属枝江文坛幸事!祝福先生勤奋耕耘,再造辉煌!我们只有祝贺喝喜酒啦!
一个努力追梦的人!
积善成德,善行天下!
  
  • 秋水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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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特约评论员铁杆网友实名认证会员实名商家认证会
  • 发表于:2014/5/23 22:02:38
  • 来自: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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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动先生:刚写完一章就开始打退堂退鼓了,欧阳修是历史文化名人,诗与文尤其是散文影响了几个朝代,堪称一代宗师。要想从文学角度塑造这一形象,我深感自己才疏学浅,“积水不深,泛舟乏力”就是我此时的真实感受。我贴出来是想征求一些建议,究竟应该怎样写才好?怎样才能对得住这位先师?万一不行,只好就此搁笔。您要喝酒,行!但您必须提出一条中肯的意见。
  
  • 生动
论坛高级顾问实名认证会员铁杆网友
  • 发表于:2014/5/24 17:21:00
  • 来自:湖北
  1. 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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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楼(秋水落霞)的帖子

哈哈!不能搁笔!往前冲!前面就是阳光灿烂!当然啰,也要流 蛮多汉哦!等到喝喜酒!
一个努力追梦的人!
积善成德,善行天下!
  
  • 生动
论坛高级顾问实名认证会员铁杆网友
  • 发表于:2014/5/24 17:23:21
  • 来自:湖北
  1. 4楼
  2. 倒序看帖
  3. 只看该作者
哈哈!要我提意见,酒杯子摆起哒再说哦!
一个努力追梦的人!
积善成德,善行天下!
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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