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运明笔下的乡村牧歌说实话,因为很少上网,也就很少关注《沮河往事》。昨晚认真拜读了其中的章节《牛抵脑》,眼睛一亮,颇为受益。在运明兄笔下,他为我们描绘出一道返璞归真的乡村牧歌景色。如果《沮河往事》满是《牛抵脑》的风格,无疑是很有可读性的。
这就迫使我对《牛抵脑》发一些浅薄的感慨。
故事性。《牛抵脑》采用拟人化手法,塑造出种牯牛、鞋底板、圆角莎等各色牛等这么些秀食可餐的个性,帮助我们领悟到动物类与人类的爱恨如出一辙。其实这是一项令人头痛的工程。要想写出与人类命运近似、或叛逆或温驯或鲁莽或伟岸或儒雅的异类特征,没有超强的编故事的想象力、没有吃透异类的精神世界、生活习性,是写不出《牛抵脑》的。运明兄向我们证明,他做到了。
非功利文学高度。《牛抵脑》选择的场景、地理区位是枝江具代表性的沮漳河畔,再现出枝江少得可怜的“牧野”时代纯净的圣地、人民真实的向往与追求,即便是在对人生所经历的过往寄予肯定的过程中,也似乎忘记了当时政治的困苦是如何的让人沮丧,通篇是忘情于“牧野”。 其实简单地说,对人性的诠释,就是对人与自然的关系作一个调整、厘清罢了。所以,高大上的人和事、狂热的口号在运明兄的笔下几乎看不到。
语言的通俗性。这主要体现在大量运用俚语、俗语、地方土语和方言,如“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 正月的雨麦子的命,二月的雨如上粪”、“姑娘嘎们”、“黄牛看脚,水牛看角”、“ 话儿无娘,越说越长”、“幺幺您糊我”等等,让人如身临其景。不难看出作者厚实的生活底蕴、扑实的人生理解。
以上三个要素相互作用,串联起后农耕时期场景中的情感、情趣、情殇并使其回归自然,继而编织出一幅乡村田园风景画。
当然,运明兄不一定是按照某种固定套路开展他的创作活动的,这并不奇怪。当作家所要表达、表现他所寄托的文化价值的时候,作者的初衷也会随故事的冲突发生偏离,这正是文学创作的魅力所在。
不足的是俚语、俗语的运用本是该作品的一大亮点之一,却给不少的批注,这就大大给作品的文学性打了折口,其实这是可以避免的。不要担心读者读不懂,要担心的反而是怎么才能做到让读者不要全部读懂。这种现象在中国古典文学、现当代文学、北方文学中是较为常见的。至于诸如《红楼梦》这些经典作品,恐有人不懂的约为后人注释。
可以商榷的是,《沮河往事》不如《沮河轶事》好。原因是通常地讲,一是往事带有“个别”特征专有性,往往以第一人称回忆性为主讲述故事。《沮河往事》显然不是。二是这个书名,当然,电视剧不泛有《香港往事》,但是他的人物、事件是非常集中、非常统一的,也是以“我”所见所闻为主。当然书既已这样确定,也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在此论及只是因为运明兄的作品有讨论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