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江口国军起义 作者李家铸 一九四八年，国军在全国战场节节败退，蒋家王朝处在风雨飘摇中。江枝宜共产党县委书记李先兵，带着县大队。在沮漳河两岸的草埠，凤台，问安，新场，李埠，马山等地，开辟革命新区。逐步建立了农村政权，县委领导的地方部队，把国军盘踞的江口镇，孤立成瓮中之鳖。
国军在江口镇驻军一个中队，虽然是营级编制,但兵力不足，每个连只七十人，总共只二百多人。中队长淡功颖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白净的脸上两道眉毛很浓，一双黑黑眼睛闪现威武气质。他性格豪爽，足智多谋，是位能征善战的军官。他到江口接任防务后，重新布防：一是把原日本人修建的大碉堡外围，增设了一道防御工事。放一个排驻守碉堡内外，形成坚不可摧的下街路口防御阵地。二是北边大堤虽然是天然屏障，又在堤面新挖战壕，组成高低两层射击火力。用二个排的兵防守，占有居高临下的阵地，易守难攻。三是在通往问安的路口两边，用条石垒成堡垒连接到碉堡，一个排兵力防守。堪称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阵地。四是弥陀寺内驻军为机动兵力，随时出击增援各处。还有，长江南岸驻防国军，随时可以过江支援江口。淡功颖信心十足的向县长汇报：“江口镇防务，固若铜墙铁壁。”他自作聪明的认为：共军的地方武装，只有几只长枪，没有大炮，攻不下江口镇。确实，共军县大队没有大炮，武器弹药也缺乏。但并非攻不下江口镇，只是强攻江口镇不是上策。 国军在江口镇驻军二百多人，防御工事虽然坚固，但有至命的弱点，他们却不知晓。那就是在全国战场国军战败形势下，守江口官兵惶恐不安，对国民政府失去信心，怎能会拼死守江口。共产党县委书记李先兵，看准守江口官兵军心不稳。召开县委会研究决定，对江口镇国军采取围而不打，用攻心战，策反江口国军兵娈起义。由县委城工部，派张永坤到江口镇，同隐藏在国军内部的共产党人联系，做国军策反工作。
七月的一天，江口返乡度假的几十个大学生，中学生。在江口地下共党组织下，联合起来走上街头，参加工人的罢工游行，支持码头工人和纺织厂女工罢工。青年学生边走边呼口号“保障工人合法权益，不解决问题决不复工。”学生大张旗鼓的支持工人罢工，气势震撼全镇。当天一百多人的罢工示威游行，吓坏了码头上的霸头和纺织厂老板。他们接二连三打电话，要求镇长派警察镇压。正碰上国军中队长淡功颖，在镇政府同王镇长商议征民工修建工事，王镇长趁机要求淡功颖派兵抓人。淡功颖推辞说：“军队捍卫国家政权，警察维护社会治安。镇内百姓之间的矛盾，派警察解决为好。”王镇长老谋深算的说：“你借口他们是共党，抓上百人关到军营，白天押他们去修工事。一个铜板都不花，岂不解决了征民工问题，修完工事再慢慢放他们。”淡功颖慢吞吞的回答：“我没证据强行关押上百人，会激起社会上民愤，也会引起军心动摇，此事不能做。最好你给那些老板施加压力，他们给工人涨点工资，事态就平息了，社会秩序也稳定了。“王镇长叹了一口气回答：“你有所不知，镇政府的开销来源，全靠老板们支持，我不支持老板们，难道去支持工人。”淡功颖仍然说：“老板同工人之间的矛盾，最好由双方协商解决。你想支持老板，派警察去就行了，不要动用军队。”忽然，王镇长板着面孔，极不满意的说：”我调不动你，今后你有事也别找我。“ 俩人不欢而散。
从那天以后，王镇长不断向县党部打小报告，反映淡功颖有亲共嫌疑。想把淡功颖挤出江口，让同自己关系密切的黄中队副取而代之。不久，县党部派特派员驻进江口军营，名誉上是加强国民党对部队的领导，实质上是暗中监视淡功颖。特派员杨怀中，三十多岁，身体瘦长，带着一幅近视眼镜。他笑容常挂在脸上，心机和手腕深深埋在心底。跟随特派员的还有四名随从，特派员办公室宛如上级在军营里安插的情报组。他们到军营一个多月的观察和了解，发现一连长李铁农，同淡功颖关系十分密切。特派员立即派人暗中跟踪李铁农，想从李铁农身上发现秘密。
李铁农二十七岁，高挑的身材，白净的面孔，一双黑黑眼睛闪烁青春活力。他穿着威武的军官服，更显精神抖擞。他在重庆读书时投笔从戎，参加国军。随军驻守宜昌期间，秘密加入共产党。在阻止日军攻占宜昌战斗中，立二等功，荣升为排长。抗战胜利后，国军接收枝江县，他留在县大队任连长。现在党交给他的任务是策反淡功颖，他已深得淡功颖的信任，暗暗做淡功颖的思想转变工作。淡功颖有时同他私下谈心，流露出对国民政府前途的失望，忧心忡忡。这次县党部派特派员住进部队，他已觉察到上级对自己不信任。他同李铁农谈心时，对上级牢骚满腹。甚至还说:"把我逼很了，大不了脱下军服不干了。"李铁农趁机进言：“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可以重新选择，你走到那里，我跟到那里。“淡功颖惊讶的瞧着他，默不吭声。俩人心照不宣，没把话点破。
黄副中队长向杨特派员秘密反映：”李铁农有共党嫌疑，今年春节后的一天，警察局得知共党下午三点在民生茶楼接头。下午，便衣警察埋伏在茶楼内外，陆续有八位顾客走上茶楼。刚三点时，坐在茶楼窗边的人，似乎感觉气氛有点异常。忽然起身离座，被便衣人员用枪逼着退回。那人突然把茶桌掀翻，站到椅子上向窗外纵身一跳，落到楼下街上。刚站起身窜逃，被乱枪击毙。刚好李铁农来到茶楼门前，见状想离开被警察拦住。当场有李铁农等十多名嫌疑人，被带到警察局审查。因没证据确定他是联络人，被中队长淡功颖当晚要回，其他几个人仍关在警察局审查。警察局到现在仍怀疑李铁农那次是去接头，但没有证据，不敢动他。“从此，杨特派员特别注重观察李铁农，发现了一些疑点。一是他在连队带兵不打骂士兵，用思想工作笼络人心，一连的官兵只听他的，几乎是铁板一块。二是有时他上街，暗里跟踪的人忽然被甩掉，不知他去同谁接触，神秘难测。有一天，杨特派员找淡功颖商量说：”李铁农有共党嫌疑，我要抓起来审查。“淡功颖轻飘的问，你有证据吗？杨回答：”没有，在重刑下他会承认的。“淡功颖轻轻一笑的说："我把你抓起来烤打,你也会在供词上按手印，承认是共产党,不信先把你做实验。"杨特派员露出一丝苦笑的说:"你这是在搪护他。"淡功颖慢吞吞的说:"只凭怀疑抓人，会搞的人人自危，军心动摇。我的意见，抓任何官兵一定要有证据。“杨满不在乎的说：”对付共产党，宁恳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个。“淡功颖不紧不慢的回答：“我这几百人的队伍还不够你错杀，你是不是想把这支部队整垮？让共军不放一枪一弹进入江口。”杨特派员气的脸红脖子粗，赌作气说:"你等着瞧,我会找到证据的。"他匆匆离开了。
十月，郑县长到江口视察。召集镇长，警察分局长，驻军中队长，特派员等人开会。强调政府同军队要团结合作，政府要大力支持军队，缓和了王镇长同淡队长的关系。临走时郑县长对淡功颖说:"大战在即,共军随时可能进攻江口,你把家属送到县城，住到县政府大院内.我们也好有个照顾。"淡功颖暗自吃惊,这岂不是把家属作人质,还美其名是照顾。他心中清楚：上级已不信任自己，若不把家属送去,会怀疑我有异心。当晚淡功颖对妻子说：“你住进县政府大院，比住江口还是安全。今后若收到我的信，凡没有暗语”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是假信，不要相信。若有这句话，就按送信人意见做。”第二天，淡功颖派三名卫兵，护送妻子和俩个孩子坐船到县城。
一九四九年一月十日，淮海战役结束，共军大获全胜，歼灭国军五十六万人。当天，淡功颖从收音机听到消息，大为震惊。暗自感叹：国军大势已去，若共军乘胜挥师南下，江汉平原国军无险可守，共军很快就要推进到长江边。当晚他同李铁农谈战事，试探性的问，共军挥师南下我们守得住江口吗？李铁农坦诚的回答：“我们守江口如螳臂挡车，自不量力，会自取灭亡。”他又急切的问，难道我们在此等死啊？李铁农见时机成熟，慢吞吞的说：“那边有人想见你。”淡功颖暗自惊讶，疑惑的问，你同那边有关系？李铁农爽快的回答：“我同那边无关系，但他们找我搭桥同你联系。”淡功颖沉思片刻，平静的回答：“你传话，李先兵来谈我就见面。”
第三天下午，淡功颖带着俩个卫兵，出门检查防御工事。傍晚来到通往问安路口哨所，李连长把淡队长迎进碉堡，俩个卫兵守在碉堡外。李连长把淡队长引到碉堡第二层，有个士兵模样的人在等候。李连长立即介绍说：“淡队长，这是你想会的客人李先兵。”淡队长立即微笑的说：”有朋友从远方来不亦乐呼！“俩人握手后落座，李铁农说："我在楼下守候。"匆匆下楼，去同李先兵带来的张永坤守在一楼。此时，在二楼的李先兵先开口说:"你要会我，我代表中共江枝宜县委同你面谈。"淡队长双眼上下打量李先兵，中等身材，白净的面孔，园脸大眼睛，两道眉毛很浓，眉眼间闪烁着军人特有的光泽和活力。他文质彬彬坐在椅子，单身深入国军碉堡毫不畏惧。淡功颖心中禁不住暗自赞叹，真乃英雄也！他立即开门见山的问:"我们队伍里官兵,是同共军交过战的人,过去后你们能容纳吗?"李先兵坦荡的回答:"俗话说,以前那是各为其主。你们站错了队,现在站过来了,就是我们的同志了。“淡功颖疑惑的问，我过去后还算不算反动军官？李先兵爽朗的回答：”你起义后仍带兵，是革命军人了。像我们朱总司令样，原是国军团长，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南昌起义，成为革命军人。"淡又忧心忡忡的说:"我的家属仿佛是人质住在县城,那是三条人命啊！"李先兵果断的回答:"我们在枝城的地下党,可以把你家属营救出来。"淡功颖沉思了一会，慢吞吞的说"事关重大,还要做好下属工作，下次见面再谈。"李先兵微笑着回答:"可以,以后由张永坤同你联系，你在楼下见过面。只是形势发展不等人,队长要早着决定。"淡队长同李先兵正握手告别,李铁农匆匆跑上楼来说：“杨特派员来了，李书记快把长枪背起到顶层站岗，我同淡队长在此商讨防务。“李先兵刚爬上顶层，杨特派员一步踏进二楼，惊喜的说：”我找了几个地方，都说你去过又走了，在这里把你找到了。“淡队长假装惊讶的问，你急着找我有啥事？”杨特派员神秘的说：“据情报，共军派人潜入镇刺探防务，告诉你要严密防范。”淡队长半真半假的回答：“你情报准确，抓个共军探子让我们开个眼界。“杨特派员满脸堆笑的说：”我只会提供情报，抓敌人探子还是你行。“他边说两眼边四周扫描，感到没有可疑情况。突然看到上面还有一层，立即假装好奇的问，顶上能看到江口全景吗？没等人回答就往楼顶爬，李连长拿着望眼镜立即跟上。杨特派员爬上顶楼，楼顶哨兵立即立正敬礼。他正要问哨兵，忽然李连长把望眼镜递给他，指着北面农村说：“你看那田野风光绿油油，楼顶能看见一公里远的人。”他拿着望眼镜边看边说：“一目了然，楼顶观察哨极为重要。”他把四方都看了遍，喃喃低语的称赞，”万万没有想到，在前沿阵地上还能欣赏美丽风景啊！“顿时，他内心疑惑全消，返身下楼。淡队长望着走下楼的俩人，故意不满的说："你俩到顶层观风景聊天,把我一人凉在这里,我先走。“杨特派员急忙说:"我俩一起走。"李连长把俩人送出碉堡，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次策反淡功颖的会谈,是李铁农精心安排的。他让李先兵和张永坤化装成士兵,跟随自己走进碉堡，他向碉堡内士兵说：“淡队长马上来同我商谈防务，你们全到防御阵地去备战。”排长立即带着士兵去阵地，只在碉堡门前留下四个哨兵。果然，不一会淡功颖带俩个卫兵来到碉堡，卫兵也没进碉堡守在外面。淡功颖走进碉堡，到二楼同李先兵会谈,应该是人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杨特派员嗅到一点气味,找到碉堡内来了,幸好没发觉，有惊无险。
有一天上午,淡功颖同李铁农秘谈,淡问,你的连队三个排长可靠吗?李回答:"可靠，他们都听我的。"淡功颖思索着说:"兵随官走，关键是做好排长工作。你的一连七十人，我的警卫排三十人，九排长能带二十人，总共能带一百二十人过去，要秘密做好他们的工作。"李铁农回答：“起义事关重大，我会秘密做好工作。”最后淡功颖关切的说：“有人在注意你，你要特别小心啊！”
四九年一月十八日，已是阴历腊月二十，人们开始忙年。淡功颖按约定去同中共代表第二次面谈，俩人走在大街上，李连长低声对淡队长说:"后面有人跟踪。"淡队长当机立断的说:"你去代表我面谈，我来收拾他们。"他立即对俩个卫兵说:”后面有俩人跟踪我，你们转回去，跟在那俩人后面，待我转身喊抓，你们将那俩人抓住。"淡队长故意在店铺门前停留一会，让李铁农走远了，才慢悠悠的向前走。跟踪的俩人迅速分开，一个人去追李铁农，但李铁农已无踪影。跟踪淡队长那人，有时跟的近点，有时又跟的远点。忽然淡队长转过身，逼近那人，拔出手枪指着问，你跟踪我？那人慌忙回答：“长官我没。”后面跑来俩个卫兵立即将他双膀扭住，一个卫兵在他身上搜出一支手枪。淡队长假装勃然变色的说：“共军奸细，想暗杀我，带走。”那人立即解释：“我不是奸细，我要见杨特派员。”把那人带到中队部，淡队长想杀一警百，凡是跟踪我的人就是送死。他对方排长交待说：“你去审讯，要他在供词上按手印，承认是共军奸细。”在严刑烤打下，他不得不承认是共军奸细，在白纸黑字供词上按了红手印。淡队长在弥 陀寺门前集合部分官兵，当众处决所谓的共军奸细。当杨特派员闻讯，急急忙忙赶到场地时，那人已被枪杀。淡队长把口供递给他看，故意显耀说：“多亏你提供消息，我才特别警惕，他想暗杀我，被我当场抓住。”杨特派员哑巴吃黄连，说不出口，宛如牙打碎了，只能往吐里吞一样难受。这个特工是新来的，江口所有人都不认识。杨特派员安排他住旅社不暴露身份，专门跟踪李连长和淡队长。没想到被冤枉处死，杨特派员内心怒气冲冲，暗自心痛。从此，他再也不敢安排人跟踪淡功颖。
四九年一月二十一日，国民党驻守北平总司令傅作义，同共军谈判签字，宣布起义。淡功颖听到电波消息，很受鼓舞，暗自作了立即起义的决定。突然，国军一个号称白虎营部队开到江口休整，住进江口小学，淡功颖的起义行动受到严重威胁。二十四日淡功颖同李铁农秘谈决定：趁新来的白虎营没接管江口防务，我们立即举行起义，定于一月二十九日即阴历正月初一兵变起义。他给妻子写了一封信：
月娟，你好，我挂念你们母子三人，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
丈夫淡功颖亲笔。一月二十四日。
淡功颖现在已猜到李铁农可能是共产党，但他不想问清楚，就这样在同一条道路上相处更好。仍装不知道，委派李铁农去会共军代表。告知起义时间，行军路线。把给妻子的信带去交共军代表，并嘱咐：妻子收到信会信任送信人，会 按送信人意见做。张永坤得知淡功颖的兵变决定，立即安排谭志元带着信，去凤台找李先兵汇报。
腊月三十中午，王镇长宴请部队连以上军官团年，其中有白虎营的军官，还有警察局长，杨特派员等人参加。在酒席桌上，杨特派员端着酒杯对身旁淡功颖说：“为了党国，我俩都是有家不能回的人。”语言有点伤感，在腊有二十八，他曾向上级要求回县城家里过春节。上级没允许，还强调越是节假日，越要加倍警惕。他内心十分怨烦，但又不得不照办。淡功颖半真半假的回答：“这几天你不要疑神疑鬼生事非，让我过个安稳春节。”俩人相视而笑，淡功颖转过身同黄副队长碰杯说：”你是江口人，从下午起放你回家过三天年，初四换我回县城探亲。“黄副队长客气的回答：”谢谢队长关照。“杨特派员听到俩人的谈话，立即插话：”初四你悄悄回县城，我陪同你也回家一趟。“淡功颖眨着眼故意神秘的说：“我们三人的行踪是军事秘密，不能泄漏出去。”三人心照不宣，点头微笑。淡队长为了麻痹白虎营军官，他端着酒杯来到白虎营一桌，举起酒杯对曹营长慢吞吞的说：“在团年宴会上，有幸见到白虎营全体军官，我高兴的敬各位一杯酒，表示向白虎营官兵致敬。“他一饮而尽，众军官也跟着一饮而尽。曹营长立即站起身，握住淡功颖的手，激动的说：”江口的防务，若需要我支持，你尽管找我。“淡功颖爽快的回答：”好，那就先说声谢谢。“
正月初一早上，虽然立了春但仍是北风呼啸，天寒地冻。镇上大街小巷都关门闭户，人们全守在家里烤火过年。八点过，在弥陀寺门前，整齐的站着一队士兵。连长李铁农向中队长行军礼报告："部队集合完毕，请队长下令。"淡功颖严肃的命令’ 出发。"李连长立即转身发出口令:"向右转，起步走。"官兵顶着寒风出发了，李连长同张永坤走在部队前面，淡队长走在队伍后面，警卫员牵着队长的战马。昨天下午，淡功颖把黄副大队长支回家过年，把带不走的官兵派到防御工事值勤，今天早上才能 顺利集合能带走的部队。
早上，杨特员正在听收音机里播京戏，部下小王来报告说："弥陀寺门前在集合部队。"杨特派员惊讶的问，部队要去那里?小王回答:"不知道。"他心中暗自咕噜，正月初一都不消停，立即吩咐:"我俩去看。"俩人赶上部队，部队正往北堤路口走，杨特派员走上前拦住淡队长，疑惑的问，你带部队去那里?淡队长暗自惊讶，心中咕噜，难道他听到风声了，表情仍平静的回答:"去偷袭共军。"杨特派员半信半疑的说:"我陪同你去，开一下眼界。"淡队长只想摆脱他，不想发生流血冲突，立即摆手说:"不行，我们去打仗，子弹不认人，你不能去。"俩人边说边走，走到了路口哨所，淡队长立即果断的说:“你不能向前走了，回去等好消息。”杨特派员心想：镇内哨所官兵执勤正常，他去打仗我管不了，还是回去烤火听戏好。顿时，疑惑全消，也就返身往回走。
淡功颖带着部队过了哨所，走到问安三里店，忽然令部队停住。当场他高声宣布:"兄弟们，新春年节第一天，我带大家脱离国军队伍，起义投奔共产党，是走向光明的选择。若有人不愿意，可以离队返回，我决不为难。"刹那间，队伍里官兵议论纷纷，忽然有人高声说：“淡队长去那里，我们跟到那里。”顿时,众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愿跟淡队长起义投共。“他还是等了一分多钟听意见，没人提出不同意见，立即高声宣布:"愿参加起义官兵，都摘下帽徽，在膀子上系上红布条，脱离国军。"刹那间，官兵都把帽徽摘下扔到地上，接到发来的红布条，系在左膀上。淡功颖当众摘掉帽徽扔到地上，在膀子上系好红布条。他立即庄严命令:"向问安出发，共军会在半路迎接我们。"当部队行进到陈家板桥，江枝宜县委书记李先兵，带着一个连队伍接应来了。李先兵走上前一步，紧握淡功颖双手,高兴的说:"欢迎淡队长带兵起义，成为我的战友。"淡功颖激动的回答:"今天我带部队走向光明大道，特别高兴。"于是共军一个连断后掩护，李先兵将淡功颖的队伍带到田家冲改编。在那里迎接淡功颖的还有妻子和儿女，淡功颖见到家人惊喜万分。当天李先兵任命淡功颖任县大队副大队长，兼三支队队长。任命李铁农任三支队指导员，还宣布：三支队在田家冲学习三天，主要学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革命老区江口古镇的光辉历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