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杯征文) 深刻的一课
薛运晓
教了
30多年的书,上了30多年的课,今天我的学生给我上了一堂深刻的一课。 七星台镇鲜家港村是我的老家,
3岁,我父亲把我们一家从江口搬家到鲜家港村。17岁,我读书,离开了这个地方,参加了教育工作。后来,我们家也按照政策,返回到了江口。我在鲜家港度过14年的春秋。 我曾经问过我的父亲,为什么要选择下乡?为什么要选择下乡到鲜家港。父亲对我说过,“鲜家港,人杰地灵,柴方水便。是个好地方。”
在集镇住了
30多年,真正感到城镇的喧嚣,灰世的纷繁,才感受到远离城镇的宁静。 阮虎,现任鲜家港村党支部书记。他曾经在七星台中学读过书,是我教过的学生。
4月26号,他找上门来,请我,说:“听说您在镇政府帮助修镇志,我们准备修村志,请您回到鲜家港,帮我们修一部村志。”说到鲜家港去,我满口答应。27
日,一大早,我便来到鲜家港村委会(现在叫党员群众活动中心)。阮书记在村委会等我,见面后,我们研究了村志的篇目,讨论了一些工作安排问题,还谈了一些重要的人物。我便说,“我们还是去转转吧,让我有一个立体感。”鲜家港村,地处七星台镇西北面,西临枝江市问安镇,北贴沮漳河与江陵相望。地理位置较为偏僻。这里曾经两次退堤还滩,出现了费家小院和阮家大院。院内丛林满目,鱼塘遍野,每年有数千只群鸟在这里栖息。曾经有水杨树林、芦苇林、芦竹林。历来是黄鼠狼、毛狗、野猪出没的野外牧场,也是狩猎者的最佳选择地。难怪父亲说“柴方水便”。
阮书记作为导航,把我领着,绕村转了一圈,问我:“有什么感慨?”
我说:“这里的历史值得一写,这里的今天感慨多多”。
是的,两个院子仍存,但“三林”(水杨树林、芦苇芦、竹林)没了,野兽、野禽、野鸟没了。沮漳河里的鱼也少了。阮书记对我说:“前几年,粮食、棉花价格高,村里把‘三林’给灭了,都承包给大户种粮食棉花了,最近几年,粮食棉花的行情不好,这两个院子又荒芜里,树也长不起来了。
回到村里,阮书记留我吃饭,问我是上餐馆,还是在村食堂吃,我说“我们就找一个熟悉的农户吧,就到我的老家附近去。”
我们来到我家以前的邻居家。朱婆婆一见到我,非常的亲热,还拉着我的手,老不放。她热情地招呼我们,留我们吃晚饭。我说,“我们转了一天,就是到您的家来吃晚饭的。看看您的做饭手艺是不是不减当年”。她更是高兴,安排老板
伴去生火,儿媳去卖
买酒、卖
买烟,她把腊肉翻出来,从菜园子弄了来一些小菜,不大工夫,饭菜都准备好了。
我们来了三个人,没有客套。我说:“朱婆婆,我们把饭桌搬到外面吃饭吧。吃个露天餐”。“行行行,好久没有吃露天饭了”。朱婆婆满口答应。我们几个,搬的搬,抬的抬,一会儿,便在露天下和朱婆婆的老伴一起,喝起酒来。在饭桌上,我讲了当年发生的一件趣事:那时候,阮家大院有一大片水杨树林,树林里不知从哪里来了好多好多的野鸭子。它们在树林里飞不起来,我们跑到树林里赶野鸭子。有一次,我和朱婆婆的儿子小春抢抓一只鸭子,我们把鸭子捂在水下,都不肯放手,结果,把鸭子捂死了不说,还拉成了两半,他抓头,我抓的是尾巴,从中一拉两断。我问:“现在还有这事吗?”
没等别人开口,朱婆婆抢着说:“早没了,树砍光了,野鸭子也跑光了。”
“野兔、野鸡还有吗?”他老伴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阮书记接着说:“那时候在户外吃饭,能听到水鸟叫,青蛙鸣,萤火虫到处飞。萤光闪闪,夜色迷人,现在出
除了夜蚊子比以前多,其它都比以前少了。”
“为什么夜蚊子比以前多了?”
书记分析说:“这大概有几个方面的原因吧。一是农药。现在动不动就是农药。庄家长的不好,庄稼人把农药当肥料,打农药,庄家有病,打农药,预防虫害,打农药,农药对庄家有利,但是对夜蚊子的天敌——青蛙、乌龟和癞蛤蟆,却是大大的不利;再就是有些人太好吃,现在生活好了,大肉大鱼吃嫌了,便想方设法弄些野味吃。以前,这门口的堰塘里,泡了一些树木,树木上爬满了乌龟,有几十上百条。现在一条都不“条”了。现在有专门的蛇馆、青蛙馆等一些野味餐馆。”阮书记最后说:“您是老师,又是文人,您能不能在课堂上多讲些环保的知识,保护青蛙、保护益虫;多写些环保的文章,让全社会都重视环保,人人参与环保,让人类有一个和谐的自然环境。”
我沉默了,他是在给我上课啊。回到家里,我坐不住了,便提起笔来······